
在古二持续公开《繁花》剧组录音,并掀起新一轮小高潮后,向太也在直播中开始批判王家卫,颇有“破鼓万人捶”的意味。
至此,王家卫的影视生涯,基本宣告结束了。
古二像挤牙膏一样放出录音,持续维持公众对双方纠纷关注的同时,也让王家卫的言行显得罄竹难书,其中包括并不限于:
压榨员工,给古二(程骏年)最低的工资,让他做最多的工作,按照古二的说法,他贡献了主要剧情和人物设计,却得不到应有的编剧署名,只给了个“前期责任编辑”;
他把《繁花》里的演员们基本蛐蛐个遍,说唐嫣“装”,表演“连基本情绪都抓不住”;
批评马伊琍的表演,认为她模仿其他演员的表演风格,甚至建议更换角色人选。
金靖辛辛苦苦拍了三个月,直到播出才知道自己拍摄的40多场戏份都被删没了,王家卫真的对他不在意的演员缺乏基本尊重,即便你掌握剪辑权,但告知对方是基本礼貌;
他还在和其他女性聊天中很直白的说要“搞”金靖,这和职场性骚扰没什么区别吧;
就连老戏骨他也不放过,他说陈道明是“阴阳同体”;
最让人意外的,就连当时快90岁的游本昌都不放过,说人家一天发三条朋友圈,“不是省油的灯”
……
不接着列了,越写越生气。
先强调一下本人观点:
古二干得漂亮。影视行业没什么高大上的,和其他行业一样,搞职场压榨、职场霸凌就应该揭露,只有这样才有利于所在行业健康发展。过去这么久了,古二自己也很清楚,他不可能向《繁花》剧组、出品方和王家卫追讨什么说法和赔偿,只是在出一口怨气,支持他有仇必报、以牙还牙。
有人说他没有职业操守什么的,《繁花》剧组也指控古二“筛选并非法对外公开发布”,但职场压榨在先,录音并公布在后,剧组没有一点歉意和反思,这不是该有的回应态度。至于古二是否“偷录”也要商榷,对剧本、策划等会议的录音是行业惯例,基本都会录,便于后期整理,而开会聊完工作主创们在一起扯闲篇儿也很普遍。
不过古二和剧组的恩怨,孰是孰非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。下面说可以预见的结果。
先说古二。
持续放出的录音,是古二打向王家卫的七伤拳,只不过七分伤自己,三分伤对方。
古二爆料的那一套,对王家卫的公众形象有影响,但对他在业内的地位影响微乎其微,用蚍蜉撼树都不夸张。
这个行业就这样,录音里的那些饭后八卦行业内的人早就习以为常了,更多是感慨王家卫运气不好,被曝光了,进而会加强公司监管,比如以后开会是不是就不要录音,或者更小心一些。资方和影视相关从业者更多是结果导向,只要作品好就够了,这个行业坏人多好人少,不奇怪。
但古二以后可能都吃不上影视这碗饭了,哪怕是做幕后编剧,恐怕也没有哪个资方和导演敢用,曝光录音多让人害怕,跟你一起工作,万一那句话说错了被你爆出来太麻烦,编剧这么多,不差你一个。古二出一口恶气,是用断送自己职业生涯为代价。
但是为什么还是说王家卫的影视生涯也基本结束呢?
在这行,舆情比人品影响大,结果比过程更重要。
回想一下,王家卫的人设什么时候好过?
九十年代,拍《春光乍泄》时张国荣差点死在阿根廷,媒体报道时就引发很大轰动,这奠定了王家卫不保护演员也不尊重演员的人设。之后张国荣不再合作,但王家卫依然不缺演员。
超时、超支、让演员补拍在王家卫这都是常态,辛芷蕾也曾亲口说《繁花》超期补拍,全剧组所有演员都没有追加片酬。其实演员也是看结果,都指望这部剧能给自己的表演生涯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为了控制演员,他曾把宋慧乔的护照扣下来,三年不让她回韩国,结果最终《一代宗师》只留了三分钟戏份。
这折射出了王家卫创作随性、规划混乱,没有科学的计划和统筹,就连张艺谋都曾爆料,《东邪西毒》里原本梁朝伟演的是东邪,结果成片出来自己成了“盲武士”。
过程没那么重要,只要出来的结果是好的;人品也没那么重要,只要不发酵被公众知道。真正威胁到王家卫的,是当下的舆情。
《繁花》的成功,一部分因素是王家卫一直以来的好口碑和观众的好感。电视剧播出后大获成功,可是所有人都懂,这种成功极难复制。
换言之,就算没有古二掀起的舆论争议,王家卫再拿出和《繁花》一样好的剧本,投资方也会心里打鼓。
王家卫拍戏可控性太差了,近年来影视行业这么差,大公司都在压缩开支、降低制作成本,哪里还有给王家卫任性的机会?
而且即便钱砸进去了、让王家卫用几年拍出来了,能不能成爆款回本盈利,也都是未知数。当年王家卫可以这么玩,是因为他自己是老板,自己投资才能把《东邪西毒》拍出来,可当时的合伙人刘镇伟也怕亏钱啊,这才有同一套班底拍出的《东成西就》,为的是降低投资风险。
如今市场变了,香港本土市场消亡殆尽,王家卫也要在内地找饭吃,他那套创作方式和个人风格,越来越背离当下市场环境和主流观众审美。
这决定了《一代宗师》之后,除了《繁花》,王家卫其实没有其他导演作品,拉不到内地资本投资,王家卫自己都不敢开自己导演的戏。
所以我们看到的是他以美术身份参与的《大唐玄奘》,以制片人身份推出的《欧洲攻略》和《一杯上路》。《撞死了一只羊》是王家卫自己投资并发行的电影,他宁可投票房表现不会特别好的万玛才旦,也不自己拍。
说回开头提到的向太,她在直播间批判王家卫,称投资王家卫的老板基本都亏钱,因为他不受控。“我是绝不录用他,王家卫没有张叔平是个屁,拍电影就是靠烧钱。”话说的狠了点,可向太基本能代表业内的普遍态度。
这也是为什么王家卫这些年都没什么新片的原因,他当然想深耕内地市场,甚至借《繁花》注册了繁花里企业发展有限公司,出品及联合出品了《撞死了一只羊》和《繁花》,当然也是计划打造《繁花》电影版。
目前来看,王家卫待定的项目,没一个靠谱。
其中《天堂旅馆》是2019年欢喜传媒公布的项目,一直没动静大概率流产了;
《北方故事》网传是性转版《繁花》,大女主创业剧,谁还会当冤大头合作?
《重庆森林2020》早在2020年就备案了,马上六年了,如果没有林青霞、金城武、梁朝伟和王菲,会有人看吗?可这个阵容凑不起来了,四个人里三个都已经息影。
本来可能性最大的是电影版《繁花》。
原本电视剧火了,趁热打铁推电影版正合适。而且一直有传言称电视剧和电影套拍,素材已经拍完,就差后期制作。
但这个说法,去年就被上影掌门人王健儿否认了,并没有套拍。电影版只有电视剧的原班人马才成立,可录音曝光,王家卫把演员都得罪了,《繁花》电影版也大概率流产了。
如今舆情久不平息,王家卫形象严重受损,就算原本有意合作的内地资本也要掂量掂量,王家卫今年已经67岁,你还相信他后面有继续拍戏的机会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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